本书的写作缘于我在芝加哥大学所做的由人类学系与联合神学院共同主办的六次演讲vii。主办者希望我的演讲能够在受过教育的公众中引起对这一主题的广泛兴趣，该主题既是一个伟大文明的历史中不可分割的部分，又与我们时代的文化间相互关系的问题有关。本书所呈现的与实际的演讲大致相同，也怀着同样的希望和意图。注释和专业细节降至最少，但增加了进一步阅读的书目，以便那些可能愿意探讨该主题的某个方面的人使用。

　　本书中的六篇文章尝试对文明史上最伟大的主题之一做一个反思性的阐释。没有人比本书的作者更明白未勘察的历史与资料的领域是如此巨大，以至于这样一个阐释只能是试探性的、不完满的。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学者偶尔应该退而沉思那个赋予其专业研究以意义的时代与问题的连续整体。在我看来，他应该既向他学问领域的同事，也向受过教育的公众汇报他的反思结果。通过这种方式，他才有希望对理解的积累增长有所贡献，而这正是一切学术研究的正当理由。
　　本书旨在做这样的汇报：关于相对受忽略的研究领域内完成的工作、关于达成的结论、关于在事实或事件的不同秩序中识别出来的关系、关于遭遇到的和还未解决的问题。中国和佛教研究领域现代学术的迅速进展使得这样的一个报告成为可能。最近四十年来，过去被视为中国历史的神话化叙事得到了批评性的分析，而少数的几个时代和问题慢慢地成为焦点。在前沿学者的手中，中国佛教的研究从虔诚的解经学的囹圄中脱出，成为研究中国文明成长史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我尤其感谢以下先驱：京都人文科学研究所的塚本善隆（Zenryū Tsukamoto）教授，以及法国大学的戴密微（Paul Demiéville）教授。

　　一一致谢所有那些促进和激发过我在中国佛教历史领域中研究的人会使读者厌烦，因此请让我仅提及那些与本书直接相关的人：芝加哥大学联合神学院的院长杰拉尔德·布劳尔（Jerald Brauer）和已故的芝加哥罗伯特·哈钦斯卓越服务人类学教授（Robert M. Hutchins Distinguished Service Professor of Anthropology）罗伯特·雷德菲尔德（Robert Redfield）为这些文章的首次面世提供了激励和契机。密歇根大学的马克斯·洛尔（Max Loehr）教授在插图的选择上友善地给予了建议。斯坦福大学出版社的小杰西·贝尔（Jesse G. Bell, Jr.）先生非同寻常的编辑才能使我受益。我的妻子芮玛丽（Mary Clabaugh Wright）给予了ix专业但是很宽容的批评。玛丽·约翰逊（Mary H. Johnson） 夫人耐心而熟练地打出了几次草稿，康拉德·希罗考尔（Conrad Schirokauer）夫妇帮助准备了索引。感谢艾伦（Allen）和安文（Unwin）先生允许我引用杰出翻译家魏礼（Arthur Waley）的著作，感谢《亚洲研究期刊》的编辑们允许我自由地使用我在1957年发表于该刊的论文《中国文化中的佛教——交互作用的诸阶段》（“Buddhism in Chinese Culture: Phases of Interaction”）。对博物馆及其馆长们友好合作的感谢我放在插图清单里了。

芮沃寿

斯坦福，加利福尼亚

1959年1月7日